曲兮散兮

01-2.

昨天撲了空，張啟山其實今天就不怎麼願意來，若不是他娘一哭二鬧三上吊，死活要他再來的話，他壓根兒就沒有再去那攤算命的打算。

他不想找伴，對他來說找伴，更何況是算命這種怪力亂神的方式找伴的時間，他還不如巡視地盤。

再來，他不怎麼信算命的，對他來說算命說的話就跟騙子是沒倆樣的，套他家兄弟二月紅的話來說就是神棍，雖然那兄弟後來也信神棍就是了。

「先生，能問個路嗎？」帶著圓框眼鏡，笑到露出虎牙給人親近給的青年拍著張啟山的肩膀。

張啟山停下腳步，看著對方什麼也沒回應，對方也不在意似的繼續開口。

「先生能告訴我那馳名外縣市的長沙第一神算攤在哪嗎？」

「我都不知道長沙第一神算是個路癡，連自個的攤位都不清楚。」佛爺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，反而問著青年。

那副圓框眼鏡，那明顯的虎牙，那身不常見的馬褂，若不是八爺還會是誰，況且佛爺這幾天可是被他娘天天逼著看對方的照片，不可能認錯的。

只是他不知道對方原來是這樣的個性，這麼誇自己不害燥？

「我這不是故意的。」

「故意爽約我知道。」

「呃咳……那是有原因的。」八爺的笑容僵在臉上，不是那麼記仇的吧。

殊不知是因為對方是個黑道老大，江湖義氣什麼的最注重約定，絕對不是八爺所說的記仇。

那是兩種不同意義的東西，至少佛爺是這麼認為的。

「爽約是事實，不管是不是有原因。」佛爺說得很認真，被他用認真視線看得八爺覺得非常的刺眼，想逃離那道視線。

「那個張大佛爺我們不要說什麼爽不爽約的，先去我的店吧，你得目的不是在這。」八爺不顧對方的意願就拉著對方往前走。

佛爺本來是要甩開對方的手，但在看到對方堅持的背影──其實是想逃開自己視線──就想說算了，反正他答應他娘要去的，若是不是就換成他爽約了。

其實，那急於轉移他爽約話題與直接搭訕他的八爺也挺有趣的。

在八爺看不到的地方，佛爺嘴角勾起，笑了。